趙慶華 | 無聲村醫

這是一次曠日持久的

尋醫之旅

曄問

問尊嚴,問名聲

問靈魂,問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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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慶華

無聲村醫

人 物 介 紹

趙慶華,雲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大姚縣灣碧傣族傈僳族鄉茨拉中心衛生室鄉村醫生。

編者的話

時值歲末,曄問仁醫把視角轉了一個圈。除了以真實的筆觸,繼續為奮戰在體制內的三級醫院的好醫生撰寫從醫之路,還會關注中國社會最基層的醫療組織——村醫。在中國,有150萬村醫,他們沒有令人羡慕的光環,沒有驚天動地的事迹,但是他們一樣在揮灑熱血,用各種適宜的技術,在治病救人。

一條條鄉間小路上,灑下了送醫送葯的汗水,黑夜裡崎嶇坎坷的山路上,時常迴響着急匆匆的腳步聲,村民的陋室中,閃動着拯救生命的身影……這是一個不容忽視,又最容易被忽視的群體,他們是老百姓,也是醫生,他們中的佼佼者,也是曄問尋找的“仁醫”。

從今天開始,“曄問仁醫”將陸續推出村醫系列報道,探索基層醫療工作者們艱苦的工作環境和堅強的內心,了解這些,會給我們面對所有磨難的力量,迎接春暖花開。

(以下文字為村醫趙慶華本人自述,無任何修飾。)

我叫趙慶華,祖傳中醫,今年39歲,因家庭困難,初中畢業后,回家邊務農邊和爺爺學習中醫。2006年,我被村民推薦,經領導批准干起了鄉村醫生。2012年我考過職業助理醫師,現在是雲南省楚雄彝族自治州大姚縣灣碧傣族傈僳族鄉茨拉中心衛生室一名普通鄉村醫生,十年來,我矢志不渝地服務於偏遠地區的鄉村衛生事業。

茨拉中心衛生室坐落在雲南省楚雄州最高峰百草嶺山下金沙江畔的一個山旮旯里,距鄉鎮衛生院30公里,縣城140公里,是本縣最遠的一個鄉鎮。醫療服務本村人口人口1300多人,及其他5個村委會將近6000人。

自從到了茨拉中心衛生室工作以後,現在一天二十四小時值班,一個月只能休息5、6天,但收入不容樂觀,有的時候甚至連生活費都不夠,家裡也照顧不了,村醫本來就是农民,沒有編製,沒有地位,很多次想過放棄。但想想那些患病的村民,我們村醫就是他們的希望,再堅持一下,總有一天會好的。想到這些,我認真參加培訓,學習常用的醫療、衛生防疫常識,學習農村中常見病、多發病、季節性疾病以及流行性疾病的防治知識和處置方法,並在實踐中摸索、積累和運用。

鄉村醫生的事情特別多,特別重,而且工作量每年都在增加。公衛、醫療都要做好。有點空閑時間就要忙着做公共衛生,下村隨訪。無論白天黑夜,還要隨時出診,及時救治患病的村民。有的地方摩托車基本還能到,許多地方就只能走幾十里的山路去出診、下村。

2016年4月份,我在下村做慢病隨訪的過程中,在一間破敗不堪的屋舍內發現了一位獨自躺在地鋪上的老婦人,當時老人意識混沌,四肢無法動彈,只能發出輕微的呻吟聲。聽村裡人講,老人家平時和智障的兒子一起生活,大約十天前外出時滑倒,導致身體癱瘓,由於無人幫忙翻身,背部皮膚潰爛,時間較長,已布滿驅蟲,當時情況十分危急,我給她做除驅蟲處理及簡單的潰爛處清洗,給她找來木板,做了一張簡易床鋪,把她搬到床上。之後,我急忙返回衛生室,收好急需藥品再回到老人身邊,給她進行輸液,並暫時穩定了老人家的生命體征。兩天後,我又帶着醫療用品和食物再次來到老人家中,不幸的是,老人已於早些時候悄然離世,我在老人面前站了很久,除了震驚,更多的是心痛,若是能早些被發現,或者是附近有足夠的醫療設備,這樣的悲劇是可以避免的。我已儘力,但還是無法挽回……

81歲的李七受和83歲的王李珍是我村的一對聾啞夫婦,李七受老人在三年前的一次事故中半身癱瘓。夫妻倆相依為命。因年歲已高,體弱多病,只能相互扶持,勉強度日,我來下村慢病隨訪的時候,夫妻二人正蹲在地上吃着山裡采來的野菜當午餐。

二人衣裳破爛,屋內沒有一樣像樣的傢具,被褥長時間未洗,發出陣陣惡臭。我先對兩位老人進行了初步的身體檢查,發現兩人都有高血壓等慢性疾病。同時,我把此事向善醫行組織溝通,得到了善醫行的捐助,我在為二老送葯的同時把善醫行捐助的物品送到兩位老人家中,並幫他們擺放好。

醫生這一行業學無止境,就是要干到老學到老。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也許是老天的安排,我得到了善醫行的醫學指導,在梅姐和各位老師的帶領下,學到了很多新的知識和中醫適宜技術,只有學到更多的技術,才能更好地為农民患者服務。

我堅信在上級衛生系統的正確領導下,和我的堅持努力下,更好地開展全民衛生預防工作,開展綠色醫療,提高村民健康意識,用自己有限的生命,投入無限的衛生服務之中。

口述實錄

唐曄:現在的衛生室一共幾個醫護人員,面積大小,覆蓋多少數量的人群?

趙慶華:我衛生室有三個村醫,衛生室是以前的衛生院分院,因條件艱苦改為衛生室。有300多平方米,本村有1334人,加上其他5個村委會近8000多人。

唐曄:您現在的收入每個月平均是多少?有沒有結餘?

趙慶華:省州縣補助600元/月,基葯補助是每月200元/月,每個月的補助一共是800元。藥品零差價銷售,藥品運費村醫自己出,村醫純收入衛生院提取20%,村醫衛生室水電費、處方紙張費、三聯單費、門診日誌本費、筆墨紙張費及各項考核招待費要村醫自己出。總的算下來,我的月收入在1920元,除去醫院各項費用(水電費等),兒女上學費,自費生活費等,開支要在2000元以上,所以必須要在家種點田地才能生活。

唐曄:您現在主要用哪些方法給群眾治病,有沒有印象深刻的病人被適宜技術治癒的,請舉個例子?

趙慶華:我現在主要用中藥及針灸推拿按摩給群眾治病,我們村有兩三個腦梗和腦出血患者,卧床三四年生活不能自理,經過我從善醫行跟師班學到的技術為他們治療,才一個多月他們就能下床走路,簡單的生活自理可以了,最有效的是一個病人在床已經近三年,大小便生活都不能自理,我從跟師班回來后,才扎一個月她就能下地走動,現在還能做飯,還有兩個效果更好,可以同老公到菜地里種菜,可以講話和放牛了。

唐曄:作為村醫,您目前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趙慶華:我最想做的是學到真正的農村實際應用技術,為人民解除痛疾,不要去造假,造一些假数字裝在袋子里——人民的錢得用在人民身上,造数字不能改變減輕人民的痛苦。為了做材料,村醫和患者拉開了信任,到頭來錢不知去向,人民不滿意,村醫被累死,希望上級領導要嚴管,用實際行動和技術,讓人民自覺認識到疫防健康更有價值。

唐曄:2017年,請說一下您的三個願望。

趙慶華:我的三個願望。第一,希望政府能給我們村醫解決一下養老保險問題;第二,能解決一下村醫的待遇,讓我們能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還有,村醫的補助希望直接打在村醫卡上,讓村醫明白地拿錢幹活;第三,加強村醫的各項培訓,加強村醫隊伍的整體素質,因為村醫在第一線,把生命在第一時間留下來,才有後續的治療。

村醫有了好的技術,才能更好地服務人民,做人民心中放心的守門人。村醫提升技術不是搶衛生院的病人,請有些衛生院不要把技術好的村醫視為眼中釘。還有,村醫考過醫師證的,應當可以有衛生院職工一樣的待遇。我不明白,為什麼有些村醫考證已經超過衛生院職工了,卻還是什麼也得不到提高,依然還是村醫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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